十番街小混混

墙头多如草,非常杂食,什么都吃,百无禁忌。称呼的话狼或者狗我都可以,欢迎大家和我一起玩呀

(GGAD)画像(中)

*真的不虐,真的是糖

*没有什么逻辑的正剧向

画像(上)


另外要 @扭蓝达 画的GGAD图

大家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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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林德沃开始怀疑这个鬼地方该不会是变成幽灵的什么必经之路了,但天杀的他一点都不像变成一个幽灵,愿意费尽千辛万苦去变成一个幽灵的人都是一些可悲的、总对自己的未来抱有希望的懦夫,而对于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黑魔王来说,成为一个幽灵?不,他情愿死亡。在这尘世间早就没有什么令他眷恋的人或者事了,与其苟且地不死不活着,倒不如死亡才更像一场符合他身份的伟大的冒险。

    其实格林德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些什么,找什么呢?死亡圣器?还是那个打败了他的人?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脑子里装满了远大志向和危险思想的人了,那些伟大或疯狂的传奇最终不过只是在纽蒙迦德众多岁月里的一段平淡回忆罢了,死亡圣器早就变成了一个符号,对他来说再没有任何具象化的吸引力了。找邓布利多?也许吧,不管如何,唯一能让他失控的也只有那个人而已。他很清楚邓布利多曾经为他痴迷,曾经。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格林德沃就很清楚邓布利多是个太善于伪装的人,邓布利多总是会收敛起一切不利于自己的情绪,因此他猜邓布利多其实早就不在意他了,在遥远的现在,在邓布利多再想起他时,不过也只是年少冲动犯下的一个错误,仅仅是一个错误而已。也许他还是如邓布利多所说的不懂得爱的真谛,又也许他只是没有爱的天分,但他是真的分不清爱情是否就是让人患得患失摸不着头脑?他只敢胆怯地在心里悄悄地说他爱着邓布利多,但也只是悄悄地在心里说说,他还没准备好,还不敢真正面对邓布利多,如果他真的找到邓布利多,又要怎样面对他?又要对他说什么才好?更令他恐惧的无疑是邓布利多的回应,他害怕得到一句对于一个老年人来说过于残忍的审判。

    所以也许他只是在寻找一个答案,一个结局,一个求而不得的结局。

    在那个色彩丰韵的夏天,暑气浓郁而安静,格林德沃第一次见到邓布利多有缺陷的妹妹和那个脾气不好的弟弟,他们像溺水的人生出无助的藤蔓紧紧地攀附着自己都还是少年的邓布利多,格林德沃甚至能感觉得到邓布利多就这样安静地背负着沉重的阴影向前走着,好像一不注意就会这样沉入泥沼无声地溺毙。格林德沃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拉住他的心情,也控制不住自己毫无缘由的脾气。

    “你不觉得他们是累赘吗?你明明值得更好的,阿不思。”

    但邓布利多在那时只不过宽容地看看不知怎的就义愤填膺的格林德沃,然后他笑笑,说,“没关系的,我习惯了。”

    他说的是那样的平静,平静地让格林德沃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努力想找出些什么话来安慰邓布利多,但邓布利多并不悲伤,也不需要他的安慰,这反倒让格林德沃少见的不安了起来,像是看出了格林德沃的窘迫,最后格林德沃唯一记住的是手心传来的柔软温度。

    格林德沃不否认一开始他的确是试图利用邓布利多的天资卓越,但谁又能说的清究竟是谁利用了谁呢,他不相信邓布利多看不出来,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邓布利多用他那该死的柔情捆绑住了格林德沃,因着这一时兴起的利用格林德沃搭上了他仅有的一生,谁又能说得清值不值得呢。

    不过现在至少格林德沃想清楚了一点,也许他该停止寻找了,再继续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了,无论邓布利多是否还为他留有余地,他都不该再找下去了,因为他很清楚,不是吗?

    他的背叛,他的伤害,他的离开。邓布利多也许永远不会将他遗忘,也不会原谅。

    但邓布利多总会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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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少见的失眠了,这个问题在他观看麦格处理了一堆事务之后不仅没有得到解决,反而加重了。邓布利多无法否认,一旦想起什么过去的事情,必然有那人的影子,很奇怪的是,明明只是一个夏天,却仿佛空兀地燃烧了他一整个的青春,回忆像是装在木桶里的红酒,因为装得太满,以至于气味会顺着瓶口逃逸,哪怕不需要冥想盆,它们也那样清晰地躺在那里。

    那些是极致的痛楚,也是无可比拟的欢愉。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微阖上双眼,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画像,他并不想被历任的校长们施以探究或同情的目光。

    邓布利多缓缓地走在一条不知名的路上,有人说过画像与画像之间是怎样连接的吗?只有一条路通向下一个目的地,而在这路的两旁都是白雾弥漫,他只走到那雾里去过一次,当然,就是去见哈利的那一次——他居然还说那是国王十字车站!不过其实也确实挺像的,它们都只有一条路坚定地通向唯一的目的地。

    邓布利多骨子里并不缺乏冒险的精神,否则他也不会和格林德沃一时糊涂了,不知名的情绪驱动着他拐了个弯,踏进了那片迷惘之地中。

    出乎意料的路并不很长,光线骤然的转换提醒着他他已经到了另一个地界,突然喧闹起来的环境让他有些愕然地抬起头,酒杯碰撞和粗声大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熟悉的身影靠在吧台旁,有点像是在照镜子——阿不福思。

    邓布利多呻吟了一声,好吧,现在他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了,这么说来这里是猪头酒吧?他想起来了,这儿有一张安吉丽娜的画像,现在看起来他是到这儿来了,邓布利多凝视着阿不福思没什么表情的脸,打算趁他还没发现的时候先走,一来他并不认为阿不福思会很高兴见到他,二来这个时机并不合适。

    然后他看到了安娜正在他去的路上,一脸笑意盈盈。

    是了,这就是安娜的画像,她本人当然也可以在这里。那么什么时候又是合适的时机呢?邓布利多想这个时机永远都不会有,也许逃避是可耻的,但那也是他唯一的慰藉,当他看见小妹纯净而信赖的目光时,邓布利多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地从他的身体内部攫住了他然后撕裂,鲜血压迫着他的眼球。他知道,他只是不愿意回想,只要不承认他就还可以假模假样地继续做一个邓不利多,尽管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阿不福思,阿莉安娜,当然还有格林德沃。所以这么多年来,当他声明抗议反对格林德沃的时候,天知道这有多可笑且虚伪,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责怪格林德沃的理由。

    毕竟那个害死安娜的人就是他,不是吗?

    但是天呐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邓布利多痛苦地弯下腰,好像那样就能减轻一丝疼痛,尽管那毫无用处,愧疚和悔恨的罪责早已烙刻在他的脊骨上,日日夜夜提醒着他,他喜欢的小妹,他发誓他真的想用尽一切保护的人,受了那么多的苦难,竟然是由她信任的兄长亲手给予的。

    邓布利多猜落在地上的那些液体是他的眼泪,他猜他现在一定狼狈的可以,但他只是无法直视阿莉安娜的眼睛。

    直到他感觉到温暖环抱住了他,像是不明白兄长的眼泪是为何而来,阿莉安娜抱住了邓布利多,笨拙地试图擦掉邓布利多的泪水,邓布利多躲着她的手,阿莉安娜怯怯地收回了手,只是带着无限的关心看着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反应过来他大概又吓到小妹了赶紧擦了擦眼睛,“抱歉,安娜,我只是……那很痛,对吧,对不起……”

    阿莉安娜制止了邓布利多颠三倒四的话语,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邓布利多的唇上,那儿正颤抖的厉害,她温柔地看着邓布利多,用眼神安抚着兄长,微微歪了歪头,突然她笑了起来,带着林间小鹿般的欣喜与雀跃,眼见着邓布利多又要说什么,她轻轻点了点邓布利多的唇,“嘘——”

    邓布利多便不再说话,阿莉安娜向他伸出了手,邓布利多低着头哀伤地看着那只柔软的手,克制住浑身的颤抖拢住它,下一秒就被阿莉安娜有力地握紧了,牵引着他向前走。

    邓布利多突然想起来,安娜在很久以前也这样和他亲密过的,就像和阿不福思亲密那样,安娜本来也是依赖着他的,至少安娜总愿意安静地呆在他的身边听他念书——阿不福思念书总有股火药味儿,像是要把什么人生吞活剥似的,但后来显然他把这一切都搞砸了。阿莉安娜转过身看着邓布利多,笑着摇了摇头。

    像是一个回答。

    目的地很明确,邓布利多回过神来,呻吟着捂住了脸,“哦别,安娜……”

    但显然已经迟了,他们已经到了吧台旁,正紧紧牵着他的那只手也在告诉他现在已经走不掉了。

    “安娜,你刚刚去哪儿了?”阿不福思正擦着一个酒杯,头也不抬,估计也没指望能得到什么回答,但他太了解阿莉安娜了,仅一瞬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他抬起头来,空气凝固了几秒。

    “阿不思。”他轻轻地把这个名字念了出来,同时带有一种轻微的讶异感,这可不是个常客。

    “阿不福思。”阿不思点了点头,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他装的有多勉强,甚至握着阿莉安娜的手满是汗水,见鬼的,那种好像照着镜子的微妙感又来了。

    “不是。”

    阿不思不解地挑了挑眉毛。

    “我说不是像在照镜子,这儿,”阿不福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一样。”

    阿不思了悟地点了点头,开始疑心自己莫非是把心里所想的一不小心说出来了,却也只能归咎于兄弟之间难得且诡异的心有灵犀。

    两个邓布利多直愣愣地站着,相对无言。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最终还是阿不福思耸耸肩,打破了沉默。

    “世事总是出人意料的。”阿不思以前没怎么经历过这种诡异的谈话,绞尽脑汁只想出一句似是而非的回答。

    “放屁。”阿不福思回答的言简意赅,开始擦起另一个酒杯。

    “……”阿不思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他和阿不福思的对话总是不能够很顺畅地进行下去,他顿了顿,打算结束这次短暂的会面了,这样大家也都好过些。

    “那个人死了,你知道吧。”阿不福思无比生硬地换了个话题,阿不思一时跟不上他的速度。

    “什么?谁?伏地魔吗?”

    直到阿不福思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瞪着他他才明白过来阿不福思指的肯定不是伏地魔,“你是说,盖勒特吗?”

    听见这个名字阿不福思发出了一大声响动,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但他终于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力地擦着酒杯,指尖泛白,阿不思真担心下一秒那酒杯会被阿不福思生生捏碎。

    又是沉默。

    阿不福思烦躁地把酒杯放下,又拿起来,“是的,就是‘那个盖勒特’,他死了,你知道了吧?”

    “知道。”阿不思闷闷地回答,这两个字说的有些生涩,知道,上次哈利跟他提过,但那又能怎样呢,相反倒是阿不福思让他惊讶,“你早就知道……?”

    “呵,我想不知道都难,”阿不福思冷笑了一声,撇了撇嘴,“你们那个腻歪劲,还有他每次看我的那种眼光,啧。”

    难得的,阿不思居然听出了一丝得意,好像能勘破这个“天机”是件多么值得令人骄傲的事情似的,他欲言又止地看看阿不福思,“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年轻总会犯错的。”

    阿不福思不可置信地看着阿不思居然只是用一种平平淡淡的语气平平淡淡地把这描述成“一个年轻时候的小错误”,他又看看阿莉安娜,后者给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阿不福思震惊而口齿不清地咕哝着,好像喉咙里卡了一口痰,“梅林的胡子啊,你可真是个实打实的蠢货,不是吗?”

    “什么?”这是今天第二次阿不思没有跟上弟弟的思路。

    “你就是个蠢货,”阿不福思肯定地重复了一遍,“你难道不是拥有全世界最好的脑子的那个邓布利多吗?那你怎么从来没有动脑子想过,如果我们想找出那件事到底是谁干的,我是说,”他瞥了阿莉安娜一眼,“我们只需要看看我们的回忆不就知道了,但我们谁都没有这么干,或许你自己看了而我不知道,但是阿莉安娜从来没有说过,我没有,甚至包括那个盖勒特也没有,但瞧啊,我亲爱的哥哥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不是吗?”

    阿不思木木地看着阿不福思的嘴开开合合,仿佛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而事实上,阿不思也确实没听懂,他的大脑现在一片混沌,各种场景拉扯着显现。

    “听着,”阿不福思已经放弃了和这个脑子不知道为什么变得不太好使的兄长进行正常沟通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做一个情报员?我这么大把年纪了,做什么不行?”

    “但我以为,那是大敌当前,所以……”

    “哦放你的屁然后见鬼去吧。”

    阿不思想说他现在就是鬼了,但想了想还是没说,阿不福思瞪着他,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没好气地一挥手,没小心把酒杯碰翻了,摔在地上碎出很清脆的一声,他瞪着那个酒杯,也不知道是在和阿不思生气还是在和自己生气。

    阿不思看着那个酒杯,突然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阿不福思干巴巴地附和着,没忍住放松了嘴角,这可是天大的稀奇事,猪头酒吧的老板居然笑了,察觉到客人们投来的好奇目光,阿不福思又板回了脸,语气也再次变得凶巴巴的,“你该走了,阿不思,阿莉安娜会带着你的,你可以去见见爸爸妈妈,我知道你没去看过他们。”

    阿不思看着阿不福思,还没等他说什么,阿不福思就已经背过身去了,只留下一截有些发红的耳朵,阿莉安娜偷笑着指了指,阿不思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牵着阿莉安娜的手打算走了,他想阿不福思并不需要他的道别。

    “喂,记住你是我哥哥。”

    阿不思顿了顿,看向阿不福思,那声音微弱而几不可闻,阿不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阿莉安娜拽了拽阿不思,显出小孩子般性急的一面,阿不思又笑了,他想无论是否听错都没有关系了。

    “我的荣幸。”阿不思感到浑身轻快,像是被谁施了一个快乐咒,这真是有生以来他过过的最好的一个假期了,他想,大笑着任由阿莉安娜把他向前拉去,拉到那片白雾里面去。

    走远了,他回味着刚才的话语,由衷地笑着,倒还真是那山羊一贯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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